“第一个故事”纯白君王说“发生在龙族编年史都仅存断章的时代冰川尚未完全退守极地星辰的位置与今时截然不同:北斗倾斜启明沉坠整个天幕都带着一种未被驯服的野性与苍茫。
” “你们若愿意听便请侧耳——风已旧我也旧。
” 遥远、漫长又有点寂寞的讲述让人想起一处很久没有人来扫墓的坟茔。
坟头没有十字架也没有碑文只有一株枯死的南极地衣蜷成一只苍白的耳仍在偷听风。
【第一个故事:影与塔】 最初世界是一整块夜。
夜的最深处黑王醒来觉得孤独。
于是他撷取自己的影子裁成比夜色更黑的一匹绢又在绢上绣满星图——每一颗星都是一枚瞳孔替他注视那些尚未来得见的疆域。
绢缝完毕他把影子披在肩上像披一件无光的披风;可披风太重几乎压折他的龙骨。
黑王便明白:星辰的意志太过浩瀚足以令尘世坍缩成一枚漆黑的果核哪怕是他自己也难以长久地与其对话、交谈。
所以需要一个“容器”一个“祭品”。
一件特殊的“器皿”一只既属于他、又能替他分忧解难的“外置心脏”。
黑王割下自己昼夜的影子又剜出心脏最锋利的一片鳞把它们揉在一起像揉一团墨色的面。
他在冰原上画出第一座五芒星把影子放在中心由虚幻凝聚成实体。
影没有性别没有温度连名字也被省略仿佛一出世就注定只是介词而非主语。
它是桥梁亦是堤坝注定要在两种至高法则的冲撞中承受难以想象的磨蚀。
黑王赐予影的唯一礼物是一句谶语:“你将成为我又必须不是我;你替我活又必须替我去死。
”影伏在冰面上回答:“遵命。
” 它的声音像一片雪落在另一片雪上没有回声。
这件事被后来的祭司们称作“圣灵计划”。
…… 那一年南极的夏天没有雪只有无穷尽的苍白日冕。
冰原像一面打磨了万年的铜镜映着两个相对而立的影子—— 一个是白袍大祭司袍角绣着金合欢;一个是被黑王亲手雕出的“影”眉眼与神相似却没有人色。
两者密谋于冰穹之下。
“你为何颤抖?”她问。
“我惧怕成为祭品。
”影答。
这是它第一次说出自己的感受第一次违背了“没有自我”的宿命。
“那就让亿万生灵与你同行”白袍祭司抬手划出一座螺旋上升的塔形“通天塔以它们的魂灵为薪柴以整个世界的记忆与情感为基座锻造一架通往‘太一’的阶梯替你分担星辰的重量。
而你只需在塔顶张开双臂像迎接恋人那样迎接宿命。
” 影沉默良久问:“那亿万魂灵可有罪?” “罪是后来人编造的词”她笑“届时你即是塔塔即是你当众生在你的骨槽里共振一切罪都是未完成的救赎。
” “黑王让你接纳的星辰意志祂的降临亦将因载体的阔大而更显辉耀。
” 那一刻南极的风忽然停了。
影在寂静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像一枚被遗落的火种在万古冰层下轻轻敲击。
试图敲出一道通往自由的裂隙。
…… 通天塔奠基动工之日黑王高踞于云端之上其龙吟化作席卷大地的雷霆: “我要一座通天的塔!让天上的光辉洒下让地上的祈愿上达让天与地、星与尘的边界如蜡遇火般融化!” 影被任命为“督工”总揽图纸设计与修筑事宜。
在塔基打下第一块铭刻着龙文的巨砖后白袍祭司再次与它相见。
“你的脸上开始有‘人’的表情了。
”这是她端详它许久后说的第一句话。
紧接着是第二句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小心别让王看见。
” 白袍祭司掏出一粒火种——只有豌豆大却散发稻谷的金色。
她把火种放在影的掌心教他如何用呼吸去喂养它如何让它心中生根发芽。
“这是最高明的‘生命缔造’炼金之极。
” 她说:“把‘无’炼成‘有’再把‘有’炼成‘爱’。
” 影不懂“爱”是什么。
他从黑王那里知晓了“孤独”从祭司这里知晓了“惧怕”却从未听说过“爱”。
但他却觉得那粒火种比星辰更烫。
他伸出带着裂缝的瞳孔去凝视看见火种内部竟藏着一座城市:人类在城里耕种、歌唱、为儿女起名字又为逝者掘墓。
那城市很小小得可以装进一粒豌豆;却又大得需要亿万颗心才能点亮。
影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渴望——渴望成为那些“心”中的一颗哪怕只是最黯淡的一颗。
祭司察觉了他的渴望于是轻声说出那个后来被判为“叛逆”的计划: “我要你把这座城放大放大到足以容纳所有被塔排斥的魂灵。
放大到——让塔不再是通天之梯而是通‘人’之梯。
那一日你不必再替黑王活我也无需再替他吹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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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诸天开局越女阿青第六百八十一章 血色天国加冕4K来源 http://www.kdads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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