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的昭明寺始建于唐寺里有面丈许高的照壁专请各地画匠绘些劝善故事。
可近十年过去照壁始终空着——不是画匠不肯画是每回画到关键处总有人说少了点睛偏那画匠又不肯点最后只能揭了重画。
直到那年春寺里来了位白须老者。
他背着个青布包袱里面裹着几支狼毫、半块松烟墨说是来应募画龙的。
住持见他衣着朴素本想婉拒却见他伸手摸了摸照壁又抬头望了望檐角铜铃突然说:这壁该画条腾云的龙龙首朝东龙尾扫向南海。
住持一惊。
照壁朝东南海在千里外这龙若腾云而去岂不破了寺庙的镇山局?可老者已挽起袖子蘸了墨在墙上勾勒起来。
他运笔极稳腕间似有清风流转不过半日龙的轮廓便显了出来:鳞甲如碎玉须髯似游丝连爪尖的倒刺都带着三分锐气。
好手段!围观的香客哄然叫好。
有个穿青衫的书生挤到前头:老丈这龙画得活似要破壁飞去怎的还不点睛? 老者放下笔捻着白须笑:点睛则飞。
飞?书生嗤笑不过是幅画能飞到哪儿去? 能飞到该去的地方。
老者指了指照壁顶端这龙本是南海来的被山雾困在这里三百年。
我画它是替它寻条归路。
众人更奇了。
有个挑担的货郎挤进来:老丈莫不是在说笑?我上月见您在城隍庙画关公那把关二爷的刀都快劈到我脑门了也没见您点睛。
老者不恼只说:关公是凡人成的圣这龙是天地养的灵。
凡人画圣要的是气;画灵要的是心。
日头偏西时龙已画得栩栩如生。
它盘在照壁中央龙首微昂双目似闭非闭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
香客们围了一层又一层有个小沙弥捧着铜盆来收香火钱也被挤得直咧嘴。
老丈住持终于开口您真不打算点睛? 老者摸出块松烟墨在掌心揉了揉:点睛需用真心。
我这把年纪怕是...... 您画了三十年龙书生打断他连条龙都不敢点睛算什么画匠? 老者的手顿了顿。
他望着照壁上的龙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师父带他上终南山学画。
师父指着崖上的飞瀑说:水要流云要散画画的人得学会放手。
那时他不懂如今望着这条被困在墙里的龙倒懂了。
好。
他蘸了新磨的墨在龙的眼窝处轻轻一点。
墨迹刚落照壁突然震颤起来。
众人抬头只见龙的眼珠泛起金光原本闭合的眼睑缓缓睁开瞳孔里竟映出南海的浪涛。
接着龙身开始起伏鳞甲擦过墙面发出细碎的金响。
香客们吓得后退小沙弥的铜盆当啷掉在地上香火钱撒了一地。
要飞了!货郎喊。
老者却站着没动。
他望着龙首轻声说:去吧莫回头。
龙尾一扫照壁轰然裂开道缝隙。
众人这才发现那龙根本不是画在墙上——它本就存在于墙中是被老者的笔唤醒的。
此刻它破壁而出带起一阵狂风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乱响吹得香客们的衣袂猎猎作响。
等风停了照壁上只剩个空洞。
洞边有焦痕像是被雷劈过又像是被龙爪抓过。
香客们面面相觑有个老太太突然哭起来:我儿子去年出海没回来莫不是这龙...... 胡说!住持喝止她却也红了眼眶。
他望着空洞轻声道:这龙本是南海的镇水兽三百年前被邪修困在这里吸了无数香火气才成了精怪。
老丈今日点睛是替它解了业障。
老者已收拾好包袱正往寺外走。
书生追上去:老丈您这手绝活怎么不传给后人? 老者回头笑:画龙的最高境界是让龙自己飞。
我教得会徒弟握笔教不会他们用心。
后来昭明寺的照壁空了三十年。
有人说那龙去了南海有人说它在云端看着人间。
直到某年大旱寺里的老和尚在照壁前烧了三柱香突然听见轰的一声——照壁上的空洞里竟落下几点龙鳞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如今昭明寺的香客仍爱往照壁前凑。
他们说那空洞里藏着条龙只要你心诚就能看见它的眼睛——不是画在墙上的是长在心里的。
而那个白须老者再没出现过。
有人说他去了南海找龙有人说他在终南山教小徒弟画龙。
但每当月圆之夜昭明寺的檐角铜铃总会轻响像是在应和什么——像是龙的鳞片擦过风又像是画笔在云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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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新编民间故事大杂烩第96章 画匠点睛来源 http://www.kdads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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