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丝线在城市肌理中延伸最终汇聚于老城区菜市场的一点微光之上。
天色蒙蒙亮阿正骑着他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电驴载着最后一份早餐穿过熟悉的街道。
老城区的清晨总是混杂着煤炉的烟火气和早点铺的香气这是新城区那些冰冷的玻璃幕墙永远无法复制的人间味道。
他将餐食挂在一家肉铺的门把手上拍了张照发送给顾客任务完成。
回程时他习惯性地路过了那家早已关门的“建国杂货店”。
门脸破旧那块手写的“王建国”招牌红漆早已被风雨剥蚀得斑驳不堪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阿正停下车盯着那三个字出神。
他想起了老铁那个总爱吹牛说自己在每个工地都留下一个化名的家伙。
有一次喝多了老铁指着这家店说这就是他年轻时修水管为了方便街坊联系留下的名字。
后来老铁走了死在了一场没人记得的塌方事故里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这座城市每天都在遗忘遗忘那些像老铁一样用汗水浇灌过它却最终被碾碎在车轮下的无名之辈。
阿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油腻的硬壳记事本这是他的习惯。
每当他觉得一个名字、一件事快要被遗忘时他就会记下来。
他翻到新的一页用随身携带的炭笔在“王建公”三个字旁一笔一划地写下:“此人存在我可作证。
” 字迹粗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
就在他合上本子的瞬间掌心那枚宛如精密齿轮的符文猛地一烫像被烙铁按了一下。
阿正闷哼一声摊开手掌只见那符文的中心一点微光如星辰般亮起。
与此同时他怀中那份残卷的某个节点与掌心的符文遥相呼应悄然点亮。
同一时刻城西的私人诊所内。
言辙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眉心却突然一跳。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精神波动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荡开层层涟漪。
他猛地睁开眼面前悬浮的残卷光影上代表着“言契协议”网络的一百零八个节点中第十三个节点毫无征兆地被激活了! 他立刻调出精神力构筑的“共信地图”那是一张以他自身“言渊”为核心的立体城市网络。
只见一道崭新的金纹如破土而出的藤蔓从代表他的光点悍然延伸而出跨越数个街区精准地连接到了那个新亮起的节点上。
位置正是老城区菜市场。
言辙的呼吸陡然一滞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他没有去过那里更没有亲自为任何人烙印下“共信符文”。
这意味着……他的猜想成真了! “言契协议”拥有了自我繁衍的能力! “原来如此……”言辙低声喃语指尖划过地图上那道新生的金线“它需要的不是我这个‘源头’的施予而是‘见证’本身。
只要有一个共信者主动为另一个即将被抹去的存在作证协议便能跨越空间自发完成扩展!” 这发现让他心潮澎湃。
这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而是一场可以燎原的星火! 诊所的另一间静室里白露正借着台灯翻阅着从“静默教”据点缴获的残破经文。
大部分内容都因火焰的炙烤而残缺不全但她凭借着对那些扭曲教义的理解奇迹般地补全了一段话。
“……故人之名源于他人之口乃凡俗之枷锁。
吾等拒‘人证’信‘天授’。
若天地不降名则无需其名;若万民不唤我则无需其存。
舍名弃证方得永寂终成无名之尸归于至高静默……” 白露看着这段话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冷笑。
她拿起桌上的红笔在这段文字上重重地划了一道斜线。
“放屁。
”她轻声吐出两个字声音冰冷“你们不是信天你们是怕担责。
害怕为他人作证时自己也要承担那份存在的重量;害怕被人呼唤时就要背负那份名为‘羁绊’的责任。
一群连名字都不敢背负的懦夫也配谈永恒?” 她猛地合上经卷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涌上心头。
掌心那道断裂的锁链纹路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隐隐作痛。
她需要一个宣泄口。
鬼使神差地她走出了诊所径直朝着老城区菜去。
菜市场的喧嚣似乎能冲淡她心中的死寂。
在路过那家杂货店时她停下了脚步目光和阿正一样落在了那块“王建国”的招牌上。
她不认识王建国但她认识这种即将消逝的痕迹。
她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医用手术刀走到旁边的砖墙下蹲下身用刀尖在斑驳的墙皮上一笔一划地刻下了“王建国”三个字。
字迹深刻仿佛要将这个名字钉进城市的骨髓里。
刻完最后一笔她站起身掌心的断裂锁链纹路突然爆发出灼热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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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第134章 名字是桩得有人敢立来源 http://www.kdads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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