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崩塌。
虚无风暴席卷龙柱一根接一根碎裂金色穹顶坠落成灰。
在风暴中心帝王心狂跳声如雷霆宛若擂响天地的战鼓。
咚!咚!咚!每一次跳动都让天地震裂。
在这剧烈的鼓动之中项少与帝王心的力量彻底交织他的身影逐渐模糊半边面孔化作紫黑金属另一半仍是属于“人”的柔软肌理。
他已不再是纯粹的项少而是秩序与血肉的混合体。
而那自石壁中走出的“第三身”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他只是凝立于风暴中冷漠的眼睛扫视一切如同看着微不足道的蚁群。
这份冷漠比帝王心更令人绝望。
董辉怒吼紫电如天河决堤般爆涌而出雷霆在风暴中劈开一道狭窄通道他的身影化作雷光直冲项少。
轰——! 雷光与长枪再度碰撞虚空炸裂董辉胸口撕裂鲜血狂喷但他的眼神依旧死死盯住项少。
“你醒醒!项少!”雷声之中那一声嘶吼仿佛要震碎整片虚无。
项少的枪势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人性的光芒。
可下一刻帝王心骤然狂跳那抹光芒瞬间被紫黑吞没。
“醒?董辉你不明白。
在帝王三身的棋局里我们从来没有醒来的权利。
”他的声音低沉却如铁锤敲击在董辉心口。
董辉的喉咙一紧心头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难道我真的是残影? 柳青此时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空无领域在他脚下扩展吞没风暴剥离一切概念。
虚空被一点点削减所有能量在那灰黑色的空间里失去形状化作最单纯的存在。
他冷声道:“项少你看不见吗?正因为高维把我们设定为棋子我们才更要挣脱而不是主动投身其中。
” 项少盯着他眼神冰冷:“挣脱?用你那残缺的空无?它只是试验品的副产物。
你连完整的存在都不是还谈挣脱?” 柳青的心口狠狠一震。
他的话正击中柳青心底最深的伤痕。
在蛮荒时代他曾以为自己是“意志的先驱”但大战后他才逐渐明白自己或许只是残留能量衍生出的意识他自己从来没对谁说过却被项少一言道破。
一个偶然的“人”一个未被设计在蓝图中的“错误”。
他沉默片刻忽然冷笑:“就算我是错误也比你这甘愿沦为秩序的奴仆强。
” 空无扩散疯狂蚕食项少的长枪。
轰——! 雷霆与虚无交织整个大殿一半彻底崩解。
小龙仰天咆哮鳞片在虚无与雷霆的冲击下不断剥落但他的双瞳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烈火。
“够了!”他的胸腔骤然鼓起龙息在体内翻腾火焰与雷音同时爆鸣。
“龙息——寰宇焚!” 轰轰轰—— 火焰冲天而起烈焰中隐隐浮现山川江海的轮廓仿佛整个东方山河都在咆哮。
龙息撕裂风暴直逼项少与帝王心。
帝王心剧烈震动似乎第一次感受到压迫。
而项少也在这火焰中踉跄一步眼神再次动摇。
“小龙……”董辉喉咙发颤。
他没想到这条平日里看似幼小的小龙此刻却迸发出如此沉重的力量。
龙息燃烧一切却也在灼烧小龙自身。
鳞片大面积焦黑血液顺着裂开的鳞隙喷洒可小龙没有退。
“秩序算什么!若没有血与火何来世界!”他的嘶吼震碎长空。
项少面孔颤抖那股冷漠的秩序第一次被火焰与嘶吼撕开裂隙。
就在众力交织最盛之时第三身忽然抬起手。
只是一抬手风暴瞬间寂静。
雷霆停滞空无凝固龙息冻结帝王心的跳动也被生生止住。
整个大殿陷入一种诡异的“无声”。
三人只觉灵魂被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那双冷漠的眼睛缓缓移向董辉。
他声音低沉像是跨越无数纪元传来:“残影。
” 董辉浑身一颤胸腔狂跳紫电失控般炸开。
“你……” 那声音没有继续而是移向柳青。
“试验。
” 柳青眼神骤缩心口像被利刃刺穿。
声音直接传到小龙意识上。
“你余烬。
” 小龙狂吼。
第三身的声音依旧平静最后落在项少身上。
“秩序。
” 项少瞳孔收缩身躯猛然颤抖。
“不!我不是秩序的傀儡!我是自主选择!”他的吼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悲凉。
第三身没有回应只是转身面对帝王心。
他抬起手按在那颗心脏上。
轰——! 帝王心骤然碎裂无数光屑炸开席卷整个殿宇。
董辉、柳青、小龙三人同时被冲飞血肉模糊气息奄奄。
项少则直接跪倒在地长枪粉碎眼神惊恐。
“你……你要取代我?” 第三身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我本就是终极。
” 在崩裂的虚无中董辉挣扎着爬起。
血液从口中狂喷紫电早已失控像是要将他自己撕碎。
可他还是抬头死死盯住第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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