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夜空。
我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红布袋。
外婆被推进去已经两个小时了医生说是突发性脑溢血。
小雨喝点水。
妈妈递来一次性纸杯她的手抖得厉害水洒了大半。
我接过杯子突然一阵眩晕袭来。
眼前的白墙突然浮现出细密的水珠那些水珠汇聚成线缓缓流下形成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草帽蓑衣没有五官。
我手中的杯子掉落水溅在鞋面上。
怎么了?妈妈紧张地抓住我的肩膀。
我眨眨眼墙上的水痕消失了。
没...没事只是太累了。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自从外婆吐血昏迷我开始看到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候诊室角落里蹲着的透明小孩;走廊尽头一闪而过的蓑衣影子;还有现在水形成的鬼脸。
最奇怪的是每当我看到这些胸前的红布袋就会微微发热像是某种警告。
凌晨三点医生终于出来告诉我们外婆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观察。
妈妈坚持让我回家休息自己留下陪护。
推开家门时一阵穿堂风迎面扑来带着竹林特有的潮湿气息。
我浑身一僵——所有窗户都关得好好的这风从哪来的?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
没有回应但厨房传来滴水声。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发现水龙头在滴水水池里积了浅浅一层水。
我伸手关紧龙头却在水中看到了倒影——不是我自己的脸而是一张苍老模糊的面容草帽下的眼睛黑洞洞的。
红布袋突然变得滚烫我踉跄后退撞翻了垃圾桶。
再看向水池只有我惨白的倒影。
我逃也似地冲进卧室反锁上门把所有的红布袋都摆在床边像外婆做的那样。
雄黄和朱砂的气味让我稍微安心了些。
床上摊开着外公的日记本我随手翻到一页: ...秀兰说我们女儿也看得见它们这是血脉的联系。
女子属阴更容易通灵。
必须想办法切断这种联系否则祸及子孙... 秀兰是外婆的名字。
我心头一震——所以妈妈也能看见?那为什么她从不提起? 日记后面几页被撕掉了断页处残留着几个字:...血咒...替身...竹林中心...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竹林方向传来沙沙声像是无数人在低声絮语。
我蜷缩在床上数着心跳等待天明。
第二天中午外婆醒了。
我和妈妈赶到医院时她正靠在床头脸色灰白得像旧报纸但眼神异常清明。
小雨留下其他人出去。
她的声音虚弱但坚决。
妈妈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走出病房。
外婆示意我关上门然后拍了拍床沿让我坐下。
你看到了是不是?她干枯的手握住我的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从昨晚开始...越来越清楚... 外婆闭上眼睛仿佛在积蓄力量:这是你外公的血脉...传女不传男...你妈也有但她选择看不见 什么意思? 闭上眼睛就能逃避这是你妈的方式。
外婆苦笑但你不行...你太像你外公了那东西认准了你。
我想到水池里的倒影胃部一阵绞痛:为什么是我? 外婆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因为你能完成你外公没做完的事!今晚子时你必须去竹林中心带上这个——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
这是什么? 你外公留下的...镇物。
外婆剧烈咳嗽起来埋在竹林中心...能结束这一切... 护士闻声进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临走时外婆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记住子时之前...别让影子离开你... 这句话让我毛骨悚然。
整个下午我都有意站在阳光下时不时回头看自己的影子是否还在。
傍晚妈妈坚持要留在医院陪夜。
我谎称去同学家住实则回家准备前往竹林。
收拾东西时我在衣柜深处发现一个旧木盒——从没见过但莫名熟悉。
打开后里面是一把生锈的柴刀和几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外公站在竹林边身旁是...一个穿蓑衣的人!但照片头部的位置被烧毁了看不清脸。
翻到背面写着1950年秋与守林人留影。
守林人?外婆不是说那是鬼吗?为什么会有合影? 窗外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下。
我揣好铜牌、红布袋和柴刀悄悄向竹林出发。
夜色中的竹林比白天更加阴森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无数窃窃私语。
我打开手电筒光束在密集的竹竿间显得格外微弱。
小姑娘这么晚来竹林做啥?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我吓得差点尖叫转身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手持长竿像是巡夜的。
我...我找东西。
我含糊地回答同时警惕地后退几步。
红布袋没有发热应该不是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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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民间故事选集第71章 竹林诡事3来源 http://www.kdads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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