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西市远比南城喧嚣空气中混杂着牲畜粪便、皮革、香料以及各种陌生语言的味道。
高大的骆驼跪伏在路边打着响鼻驼铃随着商队的移动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汪臧海与通译穿梭在拥挤的人流中按照韩老先生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家名为“驼铃”的客栈。
客栈简陋院子里堆满了货物和草料。
通译上前与店家伙计一番交涉后一个身影从角落的阴影里缓缓站起走了过来。
此人约莫五十岁年纪身材不高但筋骨强健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形成的古铜色脸上布满细密的皱纹尤其是眼角如同戈壁滩上被风沙侵蚀的沟壑。
他头戴一顶旧的狐皮帽身穿一件半旧不新的羊皮袄腰间挂着一个皮质酒囊和一柄样式奇特的短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而略带浑浊仿佛蕴藏着大漠深处所有的秘密与风霜看人时带着一种审视与疏离。
这便是阿卜杜勒。
“是你们要找熟悉西边路的向导?”阿卜杜勒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吐字清晰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汪臧海在他腰间的官牌和不同于寻常商旅的气质上停留了片刻。
“正是。
”汪臧海上前一步态度平和“在下汪臧海奉命西行公干。
听闻阿卜杜勒老爹熟悉西去道路特来相请。
” 阿卜杜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腰间的酒囊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浓烈的马奶酒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才慢悠悠地说:“西边的路不好走。
现在更不好走。
马贼像秃鹫一样多水比金子还少。
官家人……目标太大。
”他话语直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汪臧海知道与这种常年游走于危险边缘的老向导打交道坦诚与实力比官威更有用。
他示意通译退开几步压低声音道:“老爹直言不讳汪某感激。
此行确非寻常商旅风险自知。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像老爹这样经验丰富的引路人。
酬劳方面必不让老爹失望。
而且”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阿卜杜勒深邃的眼睛“我们并非盲目西进对‘星宿海’、‘火焰山’一带的地质矿藏颇有兴趣。
” 阿卜杜勒听到“星宿海”时握着酒囊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异但随即又被浑浊掩盖。
“星宿海……那是死神跳舞的地方。
你们去那里找什么?找那些晚上会发亮却带不来水和食物的石头吗?”他语气带着嘲讽。
“或许不只是石头。
”汪臧海不动声色“也可能找到让驼铃响得更远让水井挖得更深的方法。
”他隐晦地提到了坎儿井技术和可能的矿物利用前景。
阿卜杜勒沉默了他再次打量汪臧海这一次目光中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探究。
良久他叹了口气:“一百两银子先付一半。
路上若遇马贼或部落冲突我有权改变路线你们必须听从。
不保证一定能到星宿海只看老天爷和沙漠允不允许。
” “可以。
”汪臧海爽快答应当场支付了五十两银票。
他知道在茫茫戈壁一个可靠向导的判断往往能决定整支队伍的生死。
找到阿卜杜勒让汪臧海心中稍安。
回到馆驿他将情况告知了使团正副使和赵斥候。
众人对高昂的向导费用略有微词但得知阿卜杜勒确实熟悉西部险路且了解部落情况后也都认可了这笔必要的开支。
在肃州卫的最后两日使团忙碌异常。
接收了肃州卫拨付的二十名精锐骑兵作为护卫这些骑兵常年在边境巡弋弓马娴熟熟悉戈壁作战。
补充了大量的清水、馕饼、肉干以及应对风沙的帷帽、面纱治疗风寒、痢疾和刀箭伤的药材也备了许多。
汪臧海亲自检查了驼马的状态确保它们能承受接下来的长途跋涉。
临行前夜汪臧海终于抽空将那份写好的信连同在凉州购买的几样特色干果蜜饯(他记得青鸾似乎不讨厌甜食)打包成一个轻便小包裹交给了驿卒嘱其务必通过官方驿道尽快送往南京刘伯温处转交。
看着驿卒拿着包裹离去他心中仿佛也有一份牵挂随之寄出既有轻松又有更深的怅惘。
翌日清晨天色微熹肃州城笼罩在清冷的空气中。
使团一行近百人加上数十匹驼马集结于西城门内准备出关。
肃州卫守备率众将来送行仪式简短而凝重。
“汪郎中赵把总此去万里关山重重。
望诸位秉持天朝威仪谨慎行事早日功成归来!”守备将军举起酒碗。
众人饮尽碗中略带辛辣的壮行酒气氛悲壮而决绝。
沉重的嘉峪关西门在绞盘的嘎吱声中缓缓开启门洞外是无垠的、在晨光中泛着灰黄色的戈壁滩天地苍茫风沙扑面。
“出发!”随着正使一声令下队伍缓缓移动驼铃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支西行的序曲。
汪臧海骑在一匹健壮的河西马上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雄踞身后的嘉峪关城楼以及更远方隐约的祁连山雪线然后毅然转身策马融入出关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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